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歌手陈琳辞世,采取了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式,非常可惜,但值得尊重。

她唱过的《爱就爱了》歌词里有这么几句:“……别再计算代价爱了就爱了/若失去感觉 算了就算了/结果别去管他 爱了就爱了/别再自我惩罚 做了就做了……”

从《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》,到她的《爱就爱了》,我以为她什么都懂了,其实她还是没有懂。懂什么呢?不是女人懂不懂男人,男人懂不懂女人,也不是谁来自金星谁来自火星,更不是谁对谁错,而是懂得这种感情的倏忽来去并不由个人的意志所左右。因此真正能做到“算了就算了”的实在不多。

一、

尽管外界有着许多猜测,牵涉到不同的人物,但是可以肯定的是,把陈琳逼上窗子跳下去的只能是感情。感情是什么?我想,感情就是一种无色无味无嗅无形的、随着不同时间不同处境下不同激素水平起伏的、区别于理性的、能够引起冲动的意识。它不关诚信,不关优劣,不关价值;尤其是爱情,它只是一股潮水,有来有去,时来时去,所以有的爱情需要用婚姻来约束它。明白了这一切,就明白了人的弱点从何而来。感情就是人的生命中薄弱环节最多的一个链条,尖利而脆弱,短暂而悠长,时而断开,瞬间连接,飘忽不定。

被感情击伤的,初看起来常常是女人,其实不然,从概率讲,男女是一样的,只是女人被伤害后的应变方式常常要激烈得多。感情发作是不分男女、民族、国籍的,区别只有程度上的阈值高低、面积大小、力量强弱。也许男人认为是一次艳遇的,在女人就是终身的托付;也许在男人是偶然失败的,在女人就可能是致命打击;而在女人仅是一次别离,也许在男人就是严重背叛;女人哭一次就能缓解的负面情绪,也许男人就因为丢脸而诉诸暴力……

记得有一位优秀的女主持人,在丈夫的一次次出轨之后,冲到丈夫工作的场合大闹天宫。谁知这次“天宫”之行,就成了她的一次“跳楼”——她的职业前途从此困顿不前,毁了自己,也丢了观众;至于家庭,似乎也不是用这种方式能够保住的,感情更遑论。

这常是女人陷入情感困境时无奈的表现。有人说女人的第一战场是爱情和家庭,不无道理。当女强人的时候,我是反对这说法的,后来当了女弱人,又同意了。很多女人一旦陷入情感困境,就判断力丧失,免疫力下降,生活节奏失控,狼狈不堪,神志不清,进退两难,一团乱麻,……这种时候,做出什么来都是难以想象的。

所以女人一旦面临爱人背叛、配偶出轨,或是家庭破裂,首先要做的是,先为自己拉响红色警报,“每逢大事有静气”,提醒自己正处于非常时期,明白任何冲动的举动都不是好办法,而不必急着去捉奸去威胁去离婚去报复,想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,是争取冰释前嫌,和好如初,还是准备以命相拼,鱼死网破,或是撒手放开,海阔天空……放弃也是一种选择,放弃感情,放弃生命,只要是冷静下的选择,就应该被尊重。

二、

看了一世,琢磨了一世,耳闻目睹,亲身经历,才明白一个道理,说出来没什么新鲜,不说就永远不新鲜——其实世上男人女人的感情或婚姻扑朔迷离,无论好人坏人穷人富人,只有碰对了才是好配。有时候看着年轻的恋人们哭哭啼啼,烦恼难当,很为他们委屈,也庆幸自己终于熬过了那个为情所困的年纪。可是,怎么才能碰对呢?

想了想,无论男女,从感情和婚姻上分类,总的有三大类——浪漫型、生活型,还有味同嚼蜡型,即旧称的古板型,如“马列主义老太太”等。

细分下来,显然还有若干混合型:即,严重浪漫型、重浪漫轻生活型、中浪漫中生活型、轻浪漫重生活型、严重生活型、重生活轻嚼蜡型、中生活中嚼蜡型、轻生活重嚼蜡型、严重嚼蜡型。数了数,大约9种。

然后再加上每个人的基本素质,自私啊,宽容啊,尖刻啊,厚道啊,开朗啊,狭隘啊,等等可以作为婚姻参考。但是首先要找对型。

有了这个前提,相信每个明眼人都可以轻易地把身边的人归类了。我试着把一些公众人物(政治人物、娱乐人物等)归了类,前提是你对人家有基本的了解。比如希特勒,严重浪漫型,绝不是过日子的好对象,而且女人必须为他的事业做出牺牲,有了这个精神准备,再嫁不迟;比如雷锋,轻浪漫重生活型,很会关心照顾别人,是非常好的当家人,同时他会主动牺牲自己为妻子的事业做后盾;还比如陈毅将军,重浪漫轻生活型,什么苦日子都挺得住,对妻子的要求不会局限于油盐酱醋,是绝对的好丈夫;……而女人里特别轻生活的不多,即使是事业型女人也有起码的浪漫和生活素质,不爱做饭不等于不爱吃好穿好;不爱整理家务不等于不爱住大房子……

所以,出了问题的感情和婚姻就在于搭错了。

比如希特勒,当年成千上万的德国青年男女为他痴狂,广场上沸腾的人潮至今令人震惊,正是这种狂热最终纵容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发动,给全世界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。放小一些,在婚姻和感情面前,女人可能为某个严重浪漫型的人物所吸引,而且是严重吸引,爱情不可阻挡地燃烧,但是婚姻呢?婚姻不宜。这类人物里还比如梵高。什么人能哪怕“宜”一时呢?一定是内心里是同样严重浪漫型的人,视对方的进退为自己终生事业的人(当然首先要排除传统婚姻里的嫁鸡嫁狗皆听天命的人)。如此,女方就不至于没有思想准备而感到失去了自我。

再比如某位干部,轻生活重嚼蜡型,生活不讲究,很省事,但是平时话也很少,感情交流极少,除了原则就是原则,除了工作就是工作。适合他的人应该是严重生活型的人,自己有自己的日子,有吃有喝有福享就够了的人。这样,女方就不至于由于生活枯燥而“出墙”,不过,但愿这种女人不容易收受礼品,少添些贪腐的麻烦,此是笑话。

看来男人女人都会遇上情感困境,女人更无助,尤须关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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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健

胡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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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家。曾任新闻记者、杂志主编、主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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