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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学者季老羡林仙逝,身后哀荣备至之余,我们想到的是这位老人的治学态度。应该说,季老的研究是很冷门的,他研究佛,研究印度文、梵文、巴利文、吐火罗文等多种东方语言和东方文化,晚年曾经研究糖和糖史,还研究中亚细亚、新疆的宗教信仰,包括弥勒佛。他的国学也是边缘的。

可是,在眼前这个热热闹闹的浮躁的急功近利的时代里,季老的事业是否会中断,是否后继有人呢?社会上乌泱乌泱的各种毕业生,大部分是为了生存而学工学理学文学技术的,那么在他们眼里,这个国家除了提供饭碗,还会有什么用处呢?

季羡林说过一句话,很多人听而不闻,他说:“我们中国文化和世界文化之所以能够传下去,还是要靠几个人的甘坐冷板凳……人的希望就在这些事情上。”

最近还听到一个事,我国权威的版本目录学家李致忠先生长叹,全国“一眼就能识别出一部古书的真假和年代的人,……现在大概连8个人都不到了。”……虽然这个专业每年毕业的博士生不少,但是大多是写过一篇论文就毕业了,从头到尾没摸过几本书。而“干这一行,必须摸得多,看得多,至少要摸800到1000种古书。”(《文汇报》)

这就是冷板凳的现状。

一边是没板凳坐,一边是冷板凳没人坐。那么多找不到工作的文学哲学美学语言学毕业生里,该着谁来坐冷板凳呢?我看,条件有三,一是真正感兴趣的,师傅领进门以后,自己也想好好修行一下的,这需要天赋;二是“不差钱”的,有闲阶层,不愁养家糊口,愿意做些行而上的研究,包括宗教音乐美术各类兼容,甚至糖;三是有野心的,愿意赌一把,做独门学问,与国际交流并合流,尽早成就大师。

无疑的,我们这个时代里,尽管坐冷板凳的不多,但是冷板凳本身也不够多,愿意付工资给愿意坐冷板凳的人的机构更是不够多。社会上的多数公益基金,也是把目光更多地放在慈善方面,扶贫救灾,希望小学,可以最快速度看到成绩。而季老做的这样的学问,在多少人看来是有效果的抑或是有用的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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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健

胡健

119篇文章 10年前更新

作家。曾任新闻记者、杂志主编、主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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